当绿茵场成为遥远的记忆
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期间,我在电视机前看到英格兰女足队长斯蒂芬妮·霍顿的采访。她说:"足球场是我第二个家。"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——因为三年前的那场车祸,我的"家"永远关上了大门。
记得最后一次代表省队出战全国残疾人足球锦标赛时,我戴着假肢在雨中完成了帽子戏法。看台上坐着二十几个聋哑学校的孩子,他们用手语比划着"冠军"的样子,比任何奖杯都珍贵。
"运动员的退役就像被连根拔起的树,"我的康复教练老张常说,"但残疾人运动员要面对的,是连土壤都被冲走的悬崖。"
轮椅上的世界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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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用战术板给视障球迷讲解"梅西走廊"的跑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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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难忘的是决赛夜,当我们用震动座椅感受姆巴佩进球时,曾经带过我的青训教练发来消息:"你在创造另一种形式的帽子戏法。"那一刻突然明白,足球从未离开我的生命,只是换了个存在的方式。
现在每天清晨,我依然会对着卧室墙上那件褪色的7号队服做拉伸。假肢关节的摩擦声,成了最特别的晨间闹钟。或许这就是体育精神的真谛——不是永远站在聚光灯下,而是把光带到照不到的角落。